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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老父親黑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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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老父親黑尾

住宿的條件是很普通的大通鋪,不過對於一起打球的運動少年來講,可能這樣熱熱鬧鬧的和大家睡在同一件屋子裏才更開心吧。

經理們的房間在拐角,畢竟是女孩子的住處,裏面也早就有別校的經理放過東西了,於是黑尾鐵朗只把背著的兩個包放到門口。

“你一個人行的吧?”他問。

“我當然可以!”桃沢月海兇巴巴的回應。

她提起兩個包,有些費勁地推開門走進去。

裏面收拾的井井有條,放了些其他經理的行李。

木門隔絕了兩個男生的視線,烏野那個身材非常嬌小的經理似乎松了口氣,但是在和桃沢月海視線相對時,又很快挺著背站直了。

她看起來社恐的要命。

可能緊張,尷尬這種情緒是會轉移的,看著她,桃沢月海反倒冷靜下來了。

她把自己的東西隨便堆在一起,然後從包裏翻出巴庫的小玩偶,輕輕拍了幾下,很妥善地讓它坐好。

“很可愛呢,這個玩偶。”清水潔子細致地收拾著行李,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。

聽見人家誇她的寶貝玩偶,桃沢月海開心了,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:“它叫小紅。”

“小紅?”谷地仁花也湊了過來,慌亂道,“啊、抱歉,我以為他是男孩子來著……”

“欸……”桃沢月海頓了一下,不好意思道,“確實是男孩子。”

她又摸了摸玩偶的腦袋,眼神很溫柔:“就是,覺得小紅這個名字很適合它。”

她的微笑看上去太幸福了。

清水潔子彎著眼睛,笑的很柔軟:“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嗎?”

女生之間想要增進關系,只需要一起討論某一個idol,聊聊八卦,或者是感情問題就行。

桃沢月海紅著耳尖否認,但她臉上簡直寫滿了“有問題”。

趁著收拾屋子的這會兒時間,三人進行了一場並不深入但非常愉快的交談。

等出來的時候,她們已經是互相稱呼名字的關系了。

**

一大群少年聚在一個場館裏做劇烈的體育運動,可想而知,體育館裏的溫度不會太美妙。

桃沢月海抱著個風扇猛吹,恨不得把自己切塊塞進冰箱裏。

她這會兒腦子都被熱得糊成了一團,根本分不出心去思考自己作為經理現在該做些什麽。

好在音駒已經打過兩場,現在正在休息,暫時用不上她。

他們身上還有蒸騰的熱氣,幾乎能具現化出來,桃沢月海怕沾上熱氣,跑到了烏野那邊和谷地仁花坐在一起。

她的隊伍正在和森然打訓練賽,清水潔子負責翻比分牌。

烏野比分一直落後,谷地仁花雙手緊緊攥在一起,有點擔心。

但是瞥到一旁的桃沢月海時,這些情緒又盡數消失了,只剩下好笑:“月海真的很怕熱啊,但是一直吹風扇會感冒的。”

桃沢月海使勁縮成一團好讓風能吹到全身,聽見她的話,嘴裏嘟囔著:“沒辦法,夏天太熱了嘛。”

她看了一會兒烏野的比賽,有點好奇研磨的新朋友是哪個,一個個盯了一圈,感覺都不太像。

烏野又一次輸掉了練習賽,排著隊做魚躍懲罰。

那個姿勢看著就很疼,雖說有雙臂支撐著做緩沖,但也是實打實的撲到了地板上,桃沢月海苦著臉移開眼睛不敢再看。

好像再多看一眼,這痛就要跟著轉移到她身上了。

她移開的視線剛好對上了孤爪研磨的,他正坐在地上喝水。

桃沢月海指指自己的風扇,無聲詢問他需不需要。

孤爪研磨搖搖頭拒絕了。

壞也就壞在這裏,兩人的動靜引來了黑尾鐵朗的註意,他目光在桃沢月海和風扇之間打了個轉,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,當即就邁著步子走了過來。

糟糕,她完全忘了小黑也在。

孤爪研磨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,畢竟他也是被黑尾強勢鎮壓的一員。

黑尾鐵朗越走越近,他個子很高,站在坐著的兩人身前時,壓迫感十足。

谷地仁花已經開始發抖了。

“你吹了多久風扇了?”黑尾鐵朗彎下腰問。

桃沢月海心虛:“……也沒多久。”

她心虛的樣子和別人不太一樣。

具體表現為:目光集中,眼神真摯,嘴唇微抿著,看上去一臉正派。

靠著這幅樣子,桃沢月海從幼稚園開始就是老師和鄰居眼裏的乖小孩。

明明是在畫室裏睡了一整天,傳出來的卻是她辛苦鉆研畫技;上課無論睡覺還是發呆,都有大把人覺得她是在努力學習。

不過作為幼馴染,黑尾鐵朗對她的微表情了如指掌。

他冷笑一聲:“那就是已經吹了很久的意思了。”

桃沢月海抱起風扇,在地上轉了個身背對著他,假裝沒聽見。

黑尾鐵朗:拳頭硬了。

他幹脆一把將她舉起來:“我就說今天這包怎麽這麽重,原來你在裏面偷偷裝了這麽大個風扇。”

桃沢月海楞了幾秒,掙紮著還想去撈風扇,指尖卻擦著塑料扇面劃過,只撈到滿手的冷風。

她看向谷地仁花,金發的女孩在旁邊幹笑著,很好心的按掉了風扇的開關。

黑尾鐵朗一路保持著這舉貓一樣的姿勢,把她放到了靠近體育館門口的陰涼處。

“這裏不熱了吧。”見她還在瞪自己,黑尾鐵朗挑著眉惡狠狠道,“誰年年夏天因為吹空調吹風扇進醫院的。”

“怎麽,又覺得打點滴不疼了?”

她血管又深又細,每次打點滴都很遭罪,針頭在皮膚裏反覆戳刺也找不到血管,最後只能紮在手腕上。

桃沢月海怕疼,每次都要拽著媽媽的手可憐兮兮地哭鼻子。

他和研磨只能在旁邊幹看著,或者在打完點滴後給她青紫的手腕做冰敷。

為著幼馴染少受折磨,黑尾鐵朗一直都很註意她的身體健康。

提起這個,桃沢月海也沒法反駁了,她身體弱是事實,總愛吹風也是事實。

“那我少吹一會兒,總可以了吧?”她為自己爭取。

“行吧。”黑尾鐵朗假裝勉為其難地點點頭,其實心裏滿意極了。

他揉了揉桃沢月海的腦袋,在她伸手要拍之前收回了手。

那頭水藍色長發被揉的稍微有點亂,他陰測測地笑:“還沒跟你算賬呢,你和木兔怎麽認識的?”

靈魂拷問,雖遲但到。

桃沢月海默默提高警惕,面上還要無辜地眨著眼睛:“就是、學校裏的前輩,吃飯的時候碰見了。”

“吃飯碰見的前輩會叫你小桃?”

“木兔學長自來熟啊。”她理直氣壯。

黑尾鐵朗一噎,心想這確實也是木兔的風格。但研磨的態度讓他心裏很沒底。

“突然要考去梟谷上學,之前還嚷嚷著要學托球……你不會是喜歡木兔那家夥吧?”

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,心裏冒出一絲火氣來,有一種家裏的小白菜自己把根拔.出.來要跟著別人跑的感覺。

“……?什麽?”桃沢月海一臉莫名其妙,“我喜歡木兔學長?”

她冷漠道:“小黑你好奇怪,我沒有喜歡木兔學長。”

黑尾鐵朗沒信,他說:“下一場和梟谷打,你會給我們加油的吧?”

“嗯,小黑加油。”桃沢月海飛快道。

她態度是不加掩飾的敷衍。

雖然已經在體育館裏坐了很長一段時間,但她也沒怎麽看赤葦京治。

研磨就在旁邊,桃沢月海只能偷偷瞄幾眼,不敢明目張膽地盯著看。

可是現在音駒要和梟谷打比賽,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。

桃沢月海壓下雀躍的心情,刻意沈著嗓子,做出平淡無波的表情:“那我去準備溫水和毛巾。”

見黑尾鐵朗還想說什麽,她捂住耳朵,控訴地看著他:“是你讓我來做經理幫忙的,我做得好,你應該誇我!”

一句話還沒說完,她就爬起來溜出了體育館。

留下黑尾鐵朗在原地一臉無語:“還說不喜歡,你眼睛都亮了啊……”

等到桃沢月海搖搖晃晃地拖著兩箱水和毛巾回來,梟谷的人也已經到了場上。

赤葦京治自然想上前去幫她提東西,但是黑尾鐵朗更快一步,已經接過她手裏的幾根帶子,還笑她力氣小。

他不動聲色地收回已經邁出的步子,面色沈靜。

木兔光太郎似有所感,看了他一眼,沒說什麽,只是原地蹦蹦跳跳,伸長手臂沖著桃沢月海招手:“小桃!這裏這裏!”

桃沢月海光明正大地看向他們。

她下意識地先和赤葦京治對視一眼,又飛速移開視線,對著木兔也小幅度揮手:“木兔學長加油!”

木兔光太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,揮著右手做出扣殺的動作:“好哦!小桃你就看我的大力扣殺吧,我可是最強的!”

桃沢月海很捧他面子,想給他鼓鼓掌加油助威,卻被黑尾鐵朗一把按住肩膀。

他皮笑肉不笑:“你今天的扣殺可能使不出來了,我會全部攔下來的。”

木兔光太郎摸著腦袋天真道:“可是你之前也沒全部攔下來過?”

黑尾鐵朗的挑釁撞了個壁。

木兔不在這件事上做糾結,反倒興致勃勃:“我會讓你攔不下來的!”

木兔學長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最強啊。

趁著大家註意力都在兩位主將身上,桃沢月海又偷偷去看赤葦京治。

四目相接。

她看見黑發少年緩緩垂下眼睫,目光在她肩膀上停留了一瞬間,似乎是微彎了一下唇角,而後又擡眼,用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看她。

桃沢月海覺得自己嘴角的弧度要壓不住了。

他眼裏的綠色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更碧更翠的色澤,和她在上野公園見到的荷葉簡直如出一轍。

她也抿著唇笑,雙手背在身後,手指絞在一起。

‘加油。’她張了張嘴,無聲道。

赤葦京治眼裏染上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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